54、番外（1/4）

季长风这个名字不是何芸芸起的,也不是她自己起的，是季老将军欣赏她，给她起的名字。她之前有个小名，是何芸芸的护卫,江九起的,叫阿宁。

自从她懂事儿开始,便知道自己是个多余的，何芸芸不喜欢她,有时候甚至会拿着鸡毛掸子打她,只有江九会护着她。

在她被打伤之后，背着何芸芸给她抹药，那个时候她还小,不明白为什么娘要打她，为什么看见她就会生气，她不敢问何芸芸，只敢小声的问江九。

江九只是叹气，也不多说什么，只是会抹完药之后揉揉她的头,道：“阿宁，你娘她有苦衷，你不要恨她。”

她不明白,但是她还是乖乖的点点头，对着江九道：“九叔,我不会怪阿娘的。”

那是她的阿娘,亲的，她不会恨的。

九叔说是有苦衷，那娘肯定不是故意的,她原谅她了。

后来，她原谅了她一次又一次，直到有一天，她终于忍不住了，哭着质问道：“阿娘，你为什么不喜欢我？”她很乖的，明明已经这么乖了。

何芸芸生的好看，容貌艳丽，但是脾气却不是那般美丽，她对她，从来都是冷笑，这次她也是那般冷酷，闻言笑咯咯的笑了起来，放下手里的胭脂，转过头对她道：“我为什么要喜欢你？”

“我，我们不是……”母女么？

“是什么？母女吗？”她轻笑，眼里含着不屑：“如果可以，我恨不得没有你这个女儿。”

她咬牙切齿：“喜欢你？我他妈是疯了才会喜欢你，你就是我人生的一个耻辱！滚！别再我面前碍眼！”

原来她只是她的耻辱，她恨不得抹杀掉的耻辱。

原来她，这么无足轻重啊。

她抽抽噎噎的出去，九叔在门外看到她，揉揉她的头，只是叹息了一声，却没有说什么，见她神色低落，实在受了打击，便道：“九叔给阿宁雕刻一只小鸟怎么样？尖尖的嘴，长长的尾羽，最后涂上颜料，很好看呢。”

江九的雕工实在是好，制作出来的木雕小鸟栩栩如生，她喜欢木雕。

与其说喜欢木雕，不如说是喜欢雕刻时那温馨而宁静的氛围，安安静静的，她可以不去想很多事情。

后来，她也学会了木雕，每次被骂之后，就会刻会儿木头，每雕刻成一个，便对自己说：“阿宁要乖，不要恨阿娘。”

“阿宁要开心，不要生气。”

江九说何芸芸有苦衷，也是一个可怜人，她是她唯一的孩子，她心里喜欢着呢，就是嘴硬不说而已。

她信了。

所以每次被打被骂之后，都会自己劝自己，不要跟阿娘一般见识，她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。

事实上，那个时候，她也不过才五岁。

五岁的她，已经会扫地，洗衣服，打水，自己缝衣服，还会在冬天的结冰的河里抓鱼，春天的山坡上采蘑菇，还会采摘一些好看的野花，插在花瓶里，悄悄的放在何芸芸的窗前。

何芸芸似乎很喜欢男孩子，她有时候骂她的时候，会说为什么她是个女孩子，不是男孩子。

村里其他的男孩子有时候顽皮，会来嘲笑她有娘生没娘养，但是何芸芸没有一次不耐烦，甚至会将她最喜欢的糖果抓很大一把给他们，还笑着让他们继续来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