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离(1/3)

外头纷纷扬扬下着鹅毛大雪,沈如意和傅琮俩人累得睡瘫在了新房中,古往今来,想来也没有这样一个洞房花烛夜吧,这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大周第一人。

烛火燃烧过半,窗子没有关紧,一阵寒风吹进来,睡了一觉的沈如意悠悠转醒。

从黄昏时分就开始下的雪已经铺了满地,外头银装素裹,沈如意下了床,爬到软塌上,脑袋趴在窗上,出神地望着外头的大雪。

屋檐下挂满了红绸带,廊下挂着的一排灯笼有几盏被风吹灭了,发着幽咽的微光。

傅家这宅子是积年的老王府了,从前傅戚璋住在定都时这便是他的宅子,后来他去了岭南,这宅子就一直空着,如今回来,人手不多,偌大一个王府打理起来也费劲,傅戚璋便索性关了半边宅院,只开了东院。

傅琮这院子在东院的最西边,虽说因为成亲做了许多装点,但因着靠近未开的西院,因而入夜后,便显得格外冷清,再加上今日下人们得了吩咐,都跑前院喝酒去了,放眼望去,院子里头除了纷飞的大雪,再无他物。

傅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,就见他目光温柔地望着沈如意,点在俩人身边的龙凤蜡烛快燃到了底,沈如意被昏暗的烛光笼罩着,显得格外恬静。

她身上还穿着红色的霞帔,头顶凤冠虽已卸下,但脑后发髻还在,傅琮手痒,忍不住伸手拔了她的发钗,墨色的长发如流水般倾斜而下,散在了傅琮掌心。

这是我的。

傅琮怔怔望着,心中只剩下这一个想法。

今日我与沈如意成了亲,她便是我的妻,从今往后,她便是我的。

傅琮心跳如擂,再无法平静。

沈如意不明所以,她夺过傅琮手中的发簪,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又发什么癔症?”

睡了一觉,一扫整日疲惫,沈如意只觉得眼下精神饱满,睡够了,肚子就开始饿了,就听见安静的屋内传来一阵咕噜声。

沈如意和傅琮对视一眼,然后大大方方地说道:“去,拿点吃的来,饿了。”

“这大晚上的,去哪儿给你弄吃的啊!”

方才的旖旎温情一消而散,傅琮觉得他快憋出病了,沈如意在他跟前,一半是脑海中臆想出来的温柔甜蜜,一半是现实中的霸道蛮狠,傅琮时常夜里深思,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,他竟然会沈如意上了心?

难不成他真是一个贱骨头?

越骂他,他就越上赶着凑到沈如意跟前去?

不成啊,那他这不是有病吗!

可傅琮又在心里告诉自己,爱一个人本就是病了,若不是有病,又岂会心甘情愿将那人放在心尖尖上,他若不是有病,又怎么会在沈如意跟前毫无底线步步妥协,他就像一直被人豢养的猫,甘愿在主人面前露出柔软的肚皮。

傅琮没爱过人,他生来富贵,傅家人骨子里头流的就是凉薄的血。

他老爹是傅家的异类,所以他们从定都去了岭南,所以他老爹从沙场上下来,偏安岭南,被迫养出了一个窝囊废一样的儿子。

从岭南来定都,傅琮本以为他不过是换个地方醉生梦死罢了。

可从他与见沈如意那天开始,一切都变了。

沈如意霸道地闯入了他的生活,他被沈如意强行拖了出来,那天的晴光那样好,他跟着沈如意,从此步步是天明。

“煮个面怎么这么久?”

傅琮从小厨房中走了出来,今夜院子里头没下人,傅琮便自个儿进了厨房下面条去了,从前在岭南,他大半夜饿了也是一个人去厨房找吃的,这事他做的得心应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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