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(1/3)

江倦正要答话,薛放离悠悠然地开了口,“不过是一块玉佩罢了,侯爷,你问再多遍,他没有印象就是没有印象,何必呢?”

稍一停顿,他下颌轻抬,“你若真想知道,何不问她。”

没有印象?

怎会没有印象?

才缓和下来的心情,又因为这一句话而剧烈起伏,安平侯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倦,咬着牙接着问那女子:“不是你偷来的,那这枚玉佩,你又是从何而来!?”

女子当然不敢有任何隐瞒,她结结巴巴道:“奴家、奴家有一个老相好,他是离王府的管事,姓高,时常来红袖阁取乐,这玉佩也是他赠予奴家的。”

“他说、说——是主子随手赏来的。”

随手赏来的。

随手赏来。

江倦说不知道,离王说他没印象,难道当真是——随手赏给了下人!?

他当江倦保留玉佩,是心存眷恋。

也因江倦保留玉佩,他认定他心存眷恋,也对自己心有怨言。

实际上,江倦一早就转了手。

江倦要了玉佩,却又随手赏给了下人。

从头到尾,都是他在自作多情。

难怪江倦眼中再看不见一丝情愫。

难怪江倦再见他,好似只是陌路人。

心绪接连起伏,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打破,巨大耻辱袭上心头,安平侯感到愤怒,也感到憋闷。

既然如此,为何江倦不在那一日,就任由玉佩被打碎?

他为何要保留玉佩,给自己传递错误的信号,让他白白愧疚,更让他试图弥补!

安平侯只觉得血气上涌,眼前发黑,他双手紧攥,几乎咬碎一口牙齿,“你留下玉佩,就是为了今日?”

“为了今日羞辱本侯?”

安平侯一把摔碎玉佩,目光怨毒地盯着江倦,缓缓地说:“你——可真是好啊。”

“侯爷,你可是忘了一件事。”

薛放离嗓音淡漠,“本王的王妃,好与不好,都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。你——算什么东西呢?”

话落,他掀起眼帘,薛放离笑得讥讽,眼神也带着几分警告,安平侯与他对视,这一刹那,只觉得冷彻心扉,危险至极。

再大的怨气、再多愤懑,一接触到他的眼神,只剩下无尽的恐惧,再不情愿、再怎么恨得咬牙切齿,安平侯也只能说:“王爷说的是。”

“照时——什么东西也不算。”

薛放离微微一笑,垂目扫过他这一身狼狈,骄矜地颔首,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
安平侯咬着牙低下头,他浑身都在落水,宛如一只落汤鸡,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,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。

可再怎么狼狈,也抵不过尊严被狠狠践踏以后强烈的、无以消除的耻辱感。

是他在自作多情。

从始至终、从头到尾,都是在他自作多情。

既然如此,他倒要看看,离王的宠爱,究竟能维持到几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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