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何以胜战(2/3)

小战事无数,方才得有胜局,黄覆巢同样是精熟此道的行家高手,断然不会将胜负二字,皆系于一场三军齐出的战事之中,而是要凭小胜积攒缓缓图谋,能得大胜。

而除去这场小输之外,令温瑜最是担忧之处,在于胥孟府兵马善战一事。

五锋山一战前,单是凭王庭得来线报,仅一位胥孟府铁骑身死,近乎能换三位王庭兵卒性命,且还未曾算上黄覆巢大举西进时,大元西境处零散部族死伤。到如今虽有缓和,然而凭胥孟府一卒,换去王庭两卒,同样是现如今王庭不可支撑之重。

「答非所问,喝一口。」

贺知洲咧嘴,只是那张满是血污的面皮,实在瞧不出什么喜庆,仅剩一身杀气。先是率兵马接应败军,亲自披挂上阵杀敌数十,再替伤卒杀开条血路,马不停蹄接应人手,送往伤卒营内,浑身染血多处,倒也算不明白究竟是谁人血污抹在脸上,使得汉子无论此时神情如何,瞧来都不好笑。

「应当往好处看看,即使是前头兵马遇袭,同样未有甚混乱,而是自行变阵,后军变前军,原本前军自行放缓马蹄压住阵脚,更无一人在胥孟府营盘弓羽流矢之下贪生畏死,而是待到后军突出重围时,再加急跟上,伤卒居行伍正中,有兵卒自发护卫,替其抵挡雕翎,甚至有数具尸首,得以完完整整回到城内,更无一人因怖惧溃逃,近乎死伤四成兵马,却不显出丝毫乱相,即使是身手骑术尚不如人,照旧足以自傲,又何必长旁人气焰,灭自身威风。」

「起初大兴军屯事,我倒有些疑惑不解,现如今才好歹是想通其中高明所在,凭军屯未必能得来年风调雨顺,钱粮充沛,但起码是可保兵士其心向一,而这一倘如倒了,多时功夫毁于一旦,想来你也晓得我所说的一,是何等意味。甭怪咱刻意挤兑,战事且行两三载,你温瑜从不以慈掌兵,今时不同往日,怎反倒生出女儿态来,该喝。」

温瑜摇头,却还是端起温热葫芦,浅饮两口,才忽然发觉,贺知洲近乎忙碌整日,怕是才行罢手头事,连血污都不曾顾上擦拭,便烫来这么一葫芦酒送到自己手上,一时低眉。

寡淡夜色其中,风雪呼啸外,有卒夜哭。

反观北路壁垒,却仍是如往常一般平静得紧,乏善可陈其中,唯有这么一则好事,便是王庭终究将酒水运往北路壁垒,而这拨酒水,大抵是年关前最后一拨,于是不少兵卒都趁这等时节,打算好生醉上一场,于是纷纷翘首以盼,等候这批风雪当中送来的酒水,至于青面鬼罗刹鬼二人,则一反常态,并未下令限酒,反而是接连数日未曾露面。

盖钦早先就已是将赢来酒水约定分发众人同饮,当然是有几人相当不落忍,将多日以来囤积的吃食纷纷送来,实指望酒水送至过后,能在这等天寒地冻却又无事可做的营帐其中,好生松弛松弛筋骨,以温酒烫烫喉咙。只是盖钦依旧同往日一般,在捡来的破损宣纸处涂涂抹抹,即使是那等认字的兵卒前来观瞧,也辨认不得这位究竟是在写些什么,偏偏每逢运笔时节,神情相当肃然。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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