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挂锦(2/5)

从好容易自穷山恶水连片浩瀚雪原大川其中走出,到这处青泥口,步映清近乎终日嘴就未曾闲着,修行中人因内气游动,耗费心力暂且不说,终日舞刀弄枪,最是不易身形宽胖,而短短两三日之间,步映清那张在云仲看来,勉强能算上祸国殃民的面皮,竟是圆润过两圈,大抵一日之间数十颗糖球,零散吃食不断,着实是将其身子填将起来,以至于尚不自知,直到今日窥铜镜时,步映清才是面皮骤然阴沉下来,半日之间粒米未进,捧着自个儿那张面皮愁眉苦脸。

在云仲所见,女子当真是古怪,不论是境界如何,能耐高低,大都是要在意自个儿面皮身姿的,论境界哪怕是现如今步映清乃是位风烛残年的老妪,八成修行道内也无人敢轻视半分,但偏偏步映清着实是发起狠来,整日修行,且半点吃喝不进,将自个儿关到屋中,无一丝一毫声响。

没准五境的大才,都算计不准女子心事。

直到正午过后雪落稍止,步映清才是走出屋舍,熟门熟路走到云仲屋外,连门都未曾叩响,就一言不发凭手头力道强行扯开屋门,坐到窗棂处,朝外张望,而一旁临桌案盘膝正坐,继续行内气的云仲连眼皮都不抬,早有些习惯这姑娘很是荒诞的举动行径,干脆视而不见,目不斜视,正好不会招惹到这喜怒无常的恶主。

眉眼如春山秀谷的女子抬起手搁在小腹上,一时蹙起眉,揉揉肚皮,回头很有几分委屈地同一旁的剑客小声道,「出去走走?有些饿了。」

云仲眼角跳了跳,总觉得这等小女儿态的步映清,总叫人觉得更为心惊肉跳些。

瓦关遇上这般大雪,在瓦关处世代延后的百姓看来,虽说是稀罕事,但断然算不上有多新鲜,终归是北地多有滚滚风雪,而雪势多重,便顺遂天公心意,这等一昼夜近乎齐膝的雪势,多少都曾见过数次,清雪的功夫自然是不浅,才不过天色渐晚,大片积雪已是被住户人家或是沿街铺面中人清推得空旷许多,虽偶有那等惰心难改的人家,只需狠狠跌滑摔过两次,就晓得这等雪凝冰的厉害之处,只得是收起慵懒来,好生将积雪清得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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