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5、倒霉（2/5）

楚离殇一言不发，就静静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由震惊，到茫然，然后再沉思，最后闪过一丝惊喜，他有些好奇他在想什么了。

楚凉挺了挺小胸脯道：“我虽说现在还小，但是总会长大的，陛下不能因为我年纪小就以为我在说大话。”

“陛下当日对楚凉说做人做官均要心怀天下，胸有丘壑，以天下为己任，如今却又因为楚凉年纪尚小便认为凉所言不过儿戏，殊不知小儿也可心有天下，兼爱苍生。”

楚离殇冷笑，道：“你又如何证明给朕看？朕御极多年，见过太多你这般人了。”

“多少官员提拔的时候，不都是像你这般说着任劳任怨，为国为民，修身平天下这样的假话，最后搜刮民脂民膏，鱼肉百姓，为害一方。”

楚离殇盯着他的眼睛，笑容讽刺：“你看，之前被抄家的员外郎，被流放的兵部侍郎，被斩首示众的大理寺卿，被凌而死的国子祭酒，你看，他们那个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心怀天下苍生？”

他涔然冷冽道：“你又如何向朕证明你不是那种人？”

陛下的脸很是好看，但是楚凉第一次觉得那张异常好看的脸，竟会如此骇人。

冷意从心底窜出，楚凉身子僵硬，声音都有些发颤了，说出来的话有些发飘，他紧了紧手掌，努力的让自己不示弱，不能被他看轻，他不是那种人，真的不是。

他心底极快的否认，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是那么的缓慢颤抖。

“陛下，不过时间而已。”

时间会证明一切的，他不必急于证明，他如今也无法证明，但是他会让他知道，他不是在说大话。

“孔夫子说，人而无信，不知其可也。凉今日便向陛下保证，绝对没有说谎，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，变成那些人。”

楚离殇看了他一会儿，见他明明害怕却依旧固执的不肯示弱，突然噗嗤一下子笑了，冷意悄然褪去，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，笑道：“皇伯伯不过是跟你开玩笑罢了，不必紧张。”

按照辈分，的确是该喊他一声皇伯伯，但是嫡系一脉就他一个皇子，楚凉不过是旁支，让他喊皇伯伯过于亲昵了些。

楚凉有些意识到，陛下喊他过来，又突然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，似乎在考验他。

于是更加谨慎了，如今虽然听到他说可以喊他皇伯伯，但是楚凉却依旧没有改口，只是悄悄松了口气，长得好看的人真是太可怕了，爹说的没错，越是好看越是古怪，越要谨慎。

比如说季将军，虽然长的一表人才，威风凛凛，但是跟人说话就放冷气，眼神像刀子似的，这样的人就很可怕，要远离。

再比如说当今陛下，长的像朵花儿一样，看好极了，但是登基多年都没有纳一个妃子，清心寡欲的极点，最容易变成变态，也要远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