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、虚妄（1/5）

云州的大雨来的毫无征兆,迅猛而急促,令人猝不及防。

大约是下午未时三刻,江城上空还不过几朵浮云,天气湿热难耐，然而不过半刻钟便风云色变,狂风骤起,树叶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,碗口粗细的常绿树木被风拦腰折断,发出令人战栗的咔嚓声。

街上摆摊的小摊位被狂风瞬间席卷，行人衣袖翻飞，想要逆风而行却不得，只得躲在两侧店铺屋檐下,暂且躲一躲。

再看上空,已然乌云蔽日,黑压压一片，遮蔽苍穹，所谓黑云压城城欲摧不过如此。

人皆面露惶恐，瞠目结舌,惶惶然也。

“这，这不会是妖风吧？”一穿着窄袖短褐粗布衣衫男子,抱着柱子望着不远处折断的梧桐，磕磕绊绊道。他生来便在云州，如今已经三十多年了，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风势。

而且天气变化之快,令人结舌，除了妖风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了。

突然有人喃喃道：“是要下雨了，江城要发洪水了，知州大人果然没有骗我们。”

顿时众人纷纷开口，声音沸腾起来，然而半刻钟之后，疾风渐渐消了气势，不过两息时间，风平浪静。

风，骤止。

秦如澈站在庭院屋檐下，与季长风并肩而立，见此时风止，不由得讶然，问道：“这，还会下雨么？”

这天气真是说不出来的诡异。

季长风面色如常，似早知如此，见怪不怪，语气淡然道：“会。”

她眨了下眼睛，昂首朝着天上看了一眼，因风聚拢的乌云黑压压仍在上空，整个天地暗了不知多少个色号，不过是下午未时，然而却让人产生已经傍晚时分的错觉。

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，真实的江城水患跟如今差不多，然而却没有此次这般未卜先知，提前谋划，因此也……

季长风负在身后的手紧了紧，眼神阴晴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