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、轻薄（1/2）

“小将军，您不能进去。”郭茂盛苦着一张老脸，心里直打鼓但是仍然尽职尽责的拦在御书房前，道：“陛下吩咐了，今天谁也不见。”尤其是小将军您。

季长风往里面望了一眼，什么也没有看到，问道：“本将军也不成？”

郭茂盛摇摇头，无奈道：“不成。”岂止是不成，他跟在陛下身边多年，头一次见到陛下这般慌乱躲起来的样子。

要是他敢放了小将军进去，陛下说不定会大发雷霆。

“为何？”季长风问道。

“奴不知。”

季长风状似随意瞥了一眼郭茂盛的腿部，又抬眼看了看那张哭不是笑不是的脸，舍了硬闯的念头，只是点了点头，拢了拢麒麟广袖，转身离去。

见人走远了，郭茂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，踉跄了一下，扶住一旁的雕龙廊柱。

他，腿软。

【你什么时候还懂得体谅人了？】系统觉得稀奇。

实在是稀奇，它还不曾见过季长风对除将军夫妇之外的人如此好说话过，按照她以往的风格，不应该是冷眼一横，反手将人扯开，自己跨步就闯进去么？

季长风：……

季长风听到系统的嘀咕，有些无奈，她在系统心里竟然是那般不知礼数的人么。

“我向来体谅人，但首先那须是个人才行。”季长风道。不是所有长成人样的都叫做人，对于不是人的东西，她又何须多费口舌，讲究礼数，那岂不是对牛弹琴。

系统无语，忍不住腹诽：【便是对人也不见得讲究什么礼数。】

【那你准备的东西，打算怎么送？】

“晚上你就知道了。”季长风不疾不徐的走在宫道上，卖了个关子。

系统一听晚上，便大致猜到什么了，也没有兴趣再问，埋头去看新上线的话本去了，主人追妻有她自己的野路子，它这个系统都没有用武之地了。

*

“季长风可是走了？”楚离殇像是随口一问，金色朝服还未换去，跪坐在几案边上，像模像样的拿着奏折，身心却根本就不在上面，早就飘走了。

郭茂盛弓着身子，敛眉道：“小将军回去了。”

闻言，楚离殇暗暗舒了口气。

郭茂盛忍不住嘴贱，问了一句：“陛下，为何不见季将军？”

虽然季小将军模样凶了……些？咳，但是几次接触下来，也都没有为难过他，今天也是异常的好说话，而且很是为陛下着想，陛下想要整治军备武装，季小将军就亲自整治，还特意设计出来新式武器；陛下想要改革选官制度，小将军就不惜得罪三朝元老的丞相大人，在朝堂之上明确表明自己的立场，维护陛下。

北伐战争之后，也不混迹官场，结交党羽，甚少出门，如今是人尽皆知的绥远大将军，谁见了不想要巴结几句，但是季小将军皆冷面以对，如此守本分又对陛下忠心耿耿之人，品行与能力也都遗传了季老将军，更是胜于蓝，可以说是大楚之幸事。

想不明白陛下怎么一见到季小将军就恼羞成怒？啊呸，不是这个词。

楚离殇动作一顿，想到那人今早在朝堂上维护他的模样，抿了抿唇，随即将手里的奏折猛地摔在几案上，冷眉倒竖，怒道：“不是让你在外面守着吗？进来作甚！”

郭茂盛嘴角抽了抽，心想这不是您亲自把我喊进来问话的么，但是不能说出来，只能连忙俯首道：“陛下息怒，奴才知罪，奴才这就出去守着。”

怪他这张嘴，怎么就没忍住问了出来，明明知道只要跟季长风有关陛下就暴躁，他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。

楚离殇不满的冷哼了一声，见了郭茂盛退了出去，又重新拿起奏折，结果半柱香时间过去，手里的奏折还是刚刚那个，右手里的朱笔墨水滴在上面，留下了一大片痕迹。

有些烦躁的将朱笔重重的放在砚台上，楚离殇望着面前那一片朱砂墨团，突然长长叹息了一声，声音悠远绵长，在室内显得空荡，透着浓重的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