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墙（1/2）

“方才在大殿没见着你，去哪儿了？”

沈如意上了香出来，找了一圈才在寺院外院找到梁蝶，就见梁蝶脸颊微红，额上还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。

沈如意捏着帕子，替她擦了擦，嘀咕道：“外头这么冷，你怎么还能出汗呢？”

“无妨，许是方才走的有些热了”

回去的路上梁蝶始终心不在焉，送沈如意回了沈家，她也没有多逗留，自顾自便离开了。

她这模样实在蹊跷，沈如意有些担心。

翌日沈如意还让人去了一趟梁家，本想询问一番梁蝶可还好，可谁知沈府下人去了，却没见到梁蝶。

“梁家丫鬟说她们小姐出城去了，小姐您是有什么急事吗？若是要紧，奴婢晚些时候再去一趟梁家。”

“罢了，我也无事，不过是昨日西山回来时见小蝶有些不对劲，担心她心里头有什么闷着没说出来。”

沈如意把玩着搁在手边的嫁衣，半晌后，心不在焉地重新放了回去。

如此沈如意又安安心心地在沈家呆了五六日，转眼，沈家小女不日成婚的消息便传遍了定都。

不似从前空穴来风，如今这消息可是从沈万山口中亲自传出来的，但与此同时，沈如意和傅常霁之间的流言又被传得火热。

自古女子名声极为重要，沈如意在外被传成这样，很难不让人怀疑，是有人在浑水摸鱼落井下石。

这天苹儿从外头采买回府，街坊间皆是百姓编排的有关沈如意和傅常霁之间的风月事，苹儿听了气得不行，回府后更是停不下来地抱怨。

沈如意就像是听话本子似的，等苹儿骂完了，她才幽幽开口：“你急什么？此事太子府都不着急上火，咱们急什么？”

沈如意优哉游哉，“你同我说说，外头都怎么编排我呢？”

“小姐！”苹儿听到那些话都要被气坏了，哪里肯让沈如意再听一遍，她被气红了脸，不肯说。

“瞧瞧，我还没气呢，这丫头先气上了。”沈如意打趣。

“说说吧，你不肯说给我听，日后我若出府，旁人可没法捂着我的耳朵呀，好苹儿，你如今说给我听听，来日我从外人嘴里听到这些荒唐话，就不会生气了。”

苹儿不情不愿地说着外头人编排沈如意和傅常霁的那些话，什么‘听说那沈家小姐和太子早有一腿，但碍于沈父官位低微，太子瞧不上，因而玩弄了沈家小姐后便将其抛掷一边’，还有‘听说那沈家小姐不检点极了，青天白日就与太子殿下拉拉扯扯，指不定私底下都会做些什么龌龊事呢’，诸如此类不胜繁多。

坊间百姓平日无聊，就爱听话本子，话本子故事出处，自然就是定都这些贵人们的风流韵事。

沈如意听得乐呵，没想到啊，有朝一日她竟然也会成为众人谈资。

“小姐，您还笑呢！”苹儿着急不行，“外头都把您传成什么样子了，您还笑得出来！”

“我为什么不笑，我不笑，难道要躲在屋子里头哭吗？”沈如意一只腿曲着，自在肆意地躺在软塌上，屋内放着一盆炭火，融融暖意袭来，“我不光要笑，还要笑的大声，笑的敞亮，那才痛快！”

“外头流言传成那样，我一个小女子，大不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躲在深闺，真正丢脸的，可是傅常霁。”

沈如意冷哼了一声，这消息从谁的嘴巴里传成这样的她有数，谁干的她也有数，小丫头片子，自然有人去收拾。

定都的流言越演越烈，就连待在军营中的沈万山，也听到了这些脏污事。

沈如意和傅常霁当年，说破了也不过是少女情窦初开，本事一段美好的往事，如今被传成这样，沈万山就算心头恼火也找不到由头，他总不能冲到太子府里面去将傅常霁打一顿。

父女俩闷在府中，沈如意倒是心大，还反过来劝慰沈万山不要往心里去，流言纷纷扰扰，我自岿然不动。

“爹，不要急，有人比咱们更急呢。”沈如意老神在在，胸有成竹。

流言在定都如火如荼地传着，流言的另一主人公，当今太子殿下没几天就受到了监察院的弹劾，弹劾的奏章一封接着一封的呈递到昭德帝案前，傅常霁下了朝后在御书房内被骂的狗血淋头，第二日，沈如意便收到了太子府的请帖。

邀她与三日后登门一叙。

沈如意捏着请帖，乐得不行。

若不是这几日梁蝶时常不得空，她真想将此事说给梁蝶听。

“小姐，收到太子府送来的请帖，您怎么这么开心呀？”

沈如意神秘兮兮地说道：“这你就不懂了吧，咱们有好戏看了！”

苹儿不懂沈如意的意思，只是继续着手头的活计。

沈如意铆足了劲头等着那日去太子府看戏，她倒真的是有点好奇，温温婉婉的柳如婳，会怎么让处理这事?

毕竟太子府就在风口浪尖上，傅常霁因着定都谣言屡遭弹劾，他这太子当得窝囊，太子府也就太平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