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前（2/2）

“南境无忧，夫君身葬岭南，民妇必当相陪，死生不复。”

沈如意说的铿锵有力，神情无比坚毅，她说完，乾安帝盯着她看了许久。

片刻后，就见乾安帝放声大笑，“将门虎女，朕今日是见识到了！”

“你走吧，此事朕自有定夺。”

乾安帝挥了挥手，沈如意识相地离开了。

沈家女跪在宫廷，圣上长谈一番，这其中到底谈了何事，外人一概不知，沈如意其实自己心里也摸不着底，但在翌日，传来旨意，沈如意可以出宫了。

拿着圣旨，沈如意心里才踏实了下来。

果儿喜极而泣，她哽咽着说道：“小姐，陛下这意思，是不是咱们沈家没事了啊！陛下肯出兵了？”

“老爷和姑爷是不是能平安归来了？”

沈如意心头一阵酸涩，“应该是吧。”

若不是如此，乾安帝又怎会同意放沈如意出宫。

只是这其中，定不会沈如意这一番话就能改变乾安帝的心意，前朝之中定是还有沈如意不知道的暗涌起伏。

但这一切都是后话了。

沈如意带着果儿出了宫，在出宫路上，果儿哭着道：“只是苹儿，却是再也回不来了！”

沈如意握着果儿的手，“你告诉我，苹儿那日，究竟去了哪里？”

“那日……奴婢见小姐神色恍惚，苹儿便去找侧妃了，想让侧妃与您说说话……”

“小姐，苹儿她失足跌落御花园的湖心中，难道……”

沈如意眉头微皱，摇了摇头，“如今多事之秋，只怕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。”

唯一能问到话的便是太子府，可如今乾安帝将主管岭南调兵一事悉数交到了傅常霁手上，为了岭南那边不出意外，沈如意绝对不能轻举妄动。

调兵那日是个大晴天，春末，定都草长莺飞满城飞絮，傅常霁派了两队兵马，一队人去往南境，一队人去往岭南。

沈如意站在城墙之上，望着浩浩荡荡的将士如长龙般出了定都，那颗心终于落定了。

那日她带了果儿回了沈府，给傅琮写下了今春的最后一封信。

这阵子沈如意的心境已经平和了许多，梦里也见不到苹儿了，睡醒时望着沈府外头熟悉的景致，时常一阵恍惚，宫里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真的吗？

可不管如何怅惘，这日子到底像流水似的，悄么儿声地就过去了。

流光容易把人抛，红了樱桃，绿了芭蕉。

“定都海棠春烬，沈宅一切安好，唯独不在君侧，难如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