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信（2/2）

“玉儿，我……”她张嘴，半晌后，伸手抱着沈如意，“对不起。”

沈如意不懂梁蝶为何要抱歉，她拍着梁蝶的肩，“小蝶，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抱歉，你也不能说这话。”

沈如意就是这样的人，她若是爱的人，便是到死都会信她。

梁蝶只是摇头，眼眶中蓄满了泪珠，再不肯开口说一句话。

她紧紧抓着沈如意的手，突然说道：“玉儿，若是早知如此，我便是不嫁进太子府，便也是愿意的！”

梁蝶说这话时决绝而又冷静。

只是沈如意再问不出什么话来了，她了解梁蝶，她不想说的话，便是逼着她、胁迫她，她也不会说半个字。

就像当初她与傅常霁的事情，纵然沈如意与梁蝶关系如此亲密，梁蝶不愿让沈如意知道此事为她忧心，便也会将事情瞒到最后。

沈如意知道梁蝶的性子，梁蝶也知道沈如意的秉性。

沈如意擦了擦梁蝶眼角的泪，只是道：“小蝶，不管你如今在经历什么，我只是想告诉你，你我之间的情分永远都不会消失，我永远不会怪你。”

“你再也不准对我说抱歉。”

梁蝶说沈如意天真，可这样天真而又纯粹地待她的人，又有几人？

沈如意没从梁蝶这儿问出什么，但又挂心梁蝶状态，沈府如今的人都走光了，她实在找不到人问，便只好在宫里下手，先是买通了皇后身边的几个小宫女，也没明着让她们从皇后那儿听些什么。

她只是声称自己从来没进过宫，担心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经意惹怒娘娘，若是娘娘有什么不乐意了，还请几位姐姐告知一二。

银子堆出来的消息，隔三差五的，沈如意便也能听到一下令人意外的消息。

比如皇后提点侧妃，虽然家里头升官了，但还是要诚心伺候殿下，照顾好腹中皇孙。

又比如皇后时不时会和侧妃聊起定都之中适龄女子，告诫侧妃应当劝太子早点选好侧妃人选，此乃陛下圣心，今早选好陛下也会欣喜些。

这消息令人听得摸不着头脑，苹儿和果儿两个传话的没听明白，但沈如意却有些懂了。

她又让苹儿在闲谈时问了一嘴梁蝶父兄的情况，原来梁蝶兄长早已升了职，而本应当是沈万山阵前副将的父亲却留在定都，接管了西郊大营的指挥权。

当初沈万山从岭南调回定都，便是接手了西郊大营的指挥权，如今他才带兵前往岭南，西郊大营却已易主。

朝中局势向来耐人寻味，她与梁蝶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女儿身，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朝中局势，更被说父兄仕途了，沈如意骂了一句‘傻小蝶’。

沈如意本以为这就是梁蝶的心病，正当她想找个时间同梁蝶好好说说时，岭南那边终于来信了。

写信之人却不是傅琮，而是沈万山身边的副将孟勋。

沈如意从前对孟勋也有些印象，一位沉默寡言但却武艺高强的将军，跟了沈万山十几年，当年沈万山从岭南回定都时，他就留在了岭南，没有跟着回来。

如今沈万山回到南境，孟勋自然而然又成了他麾下的一员猛将。

只是此刻孟勋来信，他却不在南境战场，而是在傅琮身边。

沈如意收到孟勋来信，草草读完后，面色骤然变得苍白，信封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，但却好似有千斤重。